2025年5月，瑞士鐘錶產業出口情況像是踩了剎車般急煞，整體出口額來到將近21億瑞郎，年減幅度竟然高達9.5%。這個數字看起來冰冷，但背後反映的是整個產業正面臨的高度不確定性與全球需求的實質降溫。
▲Source：Forbes
別忘了，就在4月時，出口數據才因市場預期美國關稅上升而出現爆炸性成長，現在5月這波下滑，無疑是典型的「鞭打效應（Whiplash Result）」、也有人稱為「迴旋鏢效應（Boomerang Effect）」。換句話說市場原本因擔憂成本上漲而提前進貨，緊接著自然出現需求真空期。雖然2025年前5個月整體出口還是微增了1.1%，來到108億瑞郎，但瑞士鐘錶工業聯合會（FHS）罕見警告：別被數字迷惑，實際銷售並不樂觀。
▲瑞士鐘錶產業2025年5月出口額下滑9.5%，約達21億瑞郎，經過2025年4月的暴衝期似乎又開始校正回歸。
美國市場的劇烈波動
作為瑞士手錶的頭號出口國，美國在這次劇烈波動中首當其衝，5月對美出口暴跌25%，和4月驚人的149%增幅形成強烈對比，這完全是政策驅動的典型案例，肇因於美國政府原本威脅對瑞士進口手錶課徵31%關稅，後來才壓低到10%，這種風聲鶴唳的情況下，美國零售商當然選擇在4月提前掃貨，結果就造成了5月的數據大跳水。
更值得注意的是，這場關稅風波不僅擾亂供應節奏，也影響到品牌定價策略，包括勞力士、帝舵、歐米茄和愛彼等知名品牌，已經悄悄調高了美國市場的售價，對消費者來說，價格上的不確定性無疑打擊了購買意願。
▲原本2025年4月美國市場的出口額年增幅是149%！一個月後與2024年同期相比反而倒退25.3%，一來一往差距非常明顯。
全球主要市場普遍下滑
美國的劇烈波動或許情有可原，但更令人擔憂的是，其他市場也同步轉冷，例如中國大陸、香港、日本、英國、新加坡等全數下滑，其中中國又跌了17.4%、英國也減少14.5%，據了解在瑞士手錶出口的前12大市場中，只有阿聯酋在5月仍有微幅正成長，但從年初至今來看，他們也未能擺脫下降趨勢。這反映的不只是區域性經濟問題，而是整體消費市場的集體退縮，特別是在中國，房地產困局導致高端消費疲軟，瑞士手錶自然首當其衝。
▲定價介於500～3,000瑞郎價位帶的瑞士手錶在2025年5月的表現相對平穩，其他價位帶手錶的出口額盡皆下滑。
進一步剖析瑞士手錶的表現
仔細看產品類型的出口數據，也是一片「壓力山大」。5月瑞士手錶各價格區間全面下滑，連過去撐起出口成長的高價錶（定價超過3,000瑞郎）也出現衰退，只有中階市場（500～3,000瑞郎）表現持平，其餘全部走跌，平均下滑幅度為11.4%。
從材質來看，手錶出口總數減少了13.4%，約18萬只，其中，「其他材質」（Other materials）類別的手錶數量銳減了38.4%。在價值方面，貴金屬手錶的出口額下降了9%，鋼製手錶下降9.3%，雙金屬手錶更是急劇下滑了12.6%。其他金屬材質的手錶也下降了13.6%。以上這些數據表明，即使是傳統上較為穩定的高價位和貴金屬類別，也感受到了市場下行的壓力。
▲縱使2025年前5個月瑞士手錶整體出口微增1.1%，瑞士鐘錶工業聯合會還是溫馨提醒別被數字迷惑，因為實際銷售並沒有數字呈現的那麼樂觀。
風險訊號明確
瑞士Vontobel馮托貝爾銀行的分析師Jean-Philippe Bertschy指出，瑞士鐘錶工業聯合會發出如此謹慎或負面的聲明是「不尋常且值得關注的」，這已是明顯的風險訊號，他認為除了美國的政策效應使得數據變得扭曲外，其他市場的下行趨勢更令人擔憂。
加上宏觀經濟前景不明朗，例如美國聯準會下修GDP預測至1.4%，美國聯準會（Fed）主席鮑爾（Jerome Powell）公開談話中多次提到「不確定性」；中國經濟也因房市問題前景黯淡。這些變數都直接影響了高端消費品市場的信心與活力。
即便目前瑞士手錶總體出口數據仍有些微成長，但隨著關稅變動、需求放緩與價格壓力同時來襲，接下來幾個月對瑞士鐘錶品牌來說，將是一場硬仗，不論是透過重新配置市場重心、強化品牌直營，或是推出更貼近新消費族群的產品策略，鐘錶業恐怕得拿出更多招數應對這波全球性的消費寒流。看來在這個時代，唯有真正了解市場脈動，才能在產業轉折點找到新的突破口。
